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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起你的“文明”

发布日期:2013-03-12
——读《碧色寨》有感
    《碧色寨》描述了人类工程史上可与巴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齐名的三大奇迹滇越铁路的艰辛修建过程。小说以碧色车站为中心展开洋人老咪和彝人之间难以算清的恩恩怨怨。碧色站位于彝村碧色寨旁,因交通便利,繁华一时固有云南“小巴黎”之称。滇越铁路的通过将碧色站的天空划分为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房舍低矮,小路泥泞的彝族村寨,有着自己的自然信仰,每天过着不同的节日,迎来送往着各路神仙;另一边则是以法国人为主的外国人,他们中的很多人来到碧色寨之前还一名不文,甚至是流氓无赖。然而滇越铁路的修建改变了他们的人生,他们是淘金者,在这个东方古国偏僻的一角成了真正老爷,过上了绅士般的生活。除了穷奢极欲的享受生活,这群绅士们还可以嘲笑铁路对面落后的彝族人。铁路同样改变着彝族人的生活,几百年的火石被洋火代替,身上是耐用的洋布……彝族头领与洋人老咪做着各式买卖,住着小洋楼,将餐厅当作处理本族纠纷的厅堂,只有那床头贴的老虎皮始终不变。众多彝人中只有毕摩(相当于祭司)独鲁坚守着自己的信仰,诅咒、呼风唤雨对抗着地上的铁路恶龙。为了证明自己是文明的代表,法国站长帮助独鲁的儿子当上火车司机,更多彝族人参与到铁路的维护工作,成为法国人的雇佣工人。法国人认为彝族人正逐渐过着与自己相同的文明生活。
    直到日本人对滇越铁路进行轰炸,”恬静”的生活才被打破。独鲁儿子驾驶的火车被炸毁,儿子被炸死。独鲁为证明法国人是恶魔的朋友,有着蓝色的心脏,设计将站长的心挖出。然而他怎么也不明白站长的心为何不是蓝色。站长临死前已经见到了心爱的铁路被炸毁,红极一时的碧色站人去楼空,仿若他初来乍到时的孤寂。于是直到他被独鲁杀死前也未能明白,他的火车是否开在一个真实的世界。独鲁因杀害外国人被政府处决。两个坚守各自信仰的人最终以死给故事结尾。
    我不禁扼腕叹息,让我由向往声色犬马的碧色站,转入深沉的思索。
    文明出自谁人之手?经济实力强大的一方是否就是文明的代言者?经济实力的强弱是否就是判断文明与否的唯一标准?滇越铁路的修建带来了两个文明的碰撞,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一般这样评价西方的文明,他们船尖箭利,政治制度优越。因而他们的信仰也想当然地优于其他。与之相对的是碧色寨里居住的彝族人,乃至整个中国的。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唯物主义者,却怎么也看不出耶稣和彝族人崇拜的众多神仙有何差异。难道就因为彝族人民祭拜神灵,向神灵发问的众多仪式就显得他们愚蠢吗?难道经济上的布施就是基督徒布道的依据和耶稣在显灵吗?我只知道,人们繁衍生息,与先人有着相同的基因。各族人民的信仰不仅与其自有的生活作息密不可分,同时还是对先人的缅怀与血脉传承。当下有人高呼“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但更多人在有条件的时候义无反顾的选择移居外国,改变信仰。我难以想象没有根的浮萍能飘多久?
    除去国人的自省外,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人民、党和国家对文化的重建。尤其要重视党对文化建设的领导作用,将文化建设与经济建设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我们不应在物质丰裕的同时被西方的文化钻空子,我们应丰富自己文化的建设,创造出自己的文化语境,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华民族更具凝聚力。
    《碧色寨》中,两种信仰的坚守者以死殉道。现实生活中,我们更希望他们尊重彼此的信仰,理解对方,而非极力改造对方。因为只有懂得文化是对各自古老生活的传承,我们才会宽容,才懂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