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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至善的童真

发布日期:2013-03-12
——我和女儿读《几米》
    小时候,我家楼下就是新华书店的仓库。那个和图书馆一样有着大排大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大捆大捆各种各样书籍的大房子,成为我童年时代恣意快活的非常记忆。在那个父母大多疏于管教的时代,我和弟弟大部分下学的时间都流连在楼下的仓库里,常常忘了火炉上煮着的东西,烧得米饭熬成糊锅巴,烧得茶壶露了底,非要等看守仓库的阿姨关了灯锁了门,才舍得离开。从小人书《三毛流浪记》、《小灵通漫游未来世界》、《蔡文姬》、《东郭先生》到《平原枪声》、《杨家将》、《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从《西游记》、到手绘本的《红楼梦》、《三国演义》,许许多多书籍陪伴我度过了整个童年和少年。
    光阴荏苒,那个缩在仓库里蹭书读的女孩早已长大。如今,我的女儿8岁了,她不需要蹭书,她可以拥有自己喜欢的书,阅读或是收藏。那些我曾经喜欢的画册,与长大后的女儿并无二致,那些至诚至善的童真、那些唯美的、人心向善的东西总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比如《几米》。比如许多许多。

“我遇到猫在潜水,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狗在攀岩,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夏天飘雪,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冬天刮台风,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猪都学会结网了,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却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
——《森林唱游》几米
    女儿告诉我,妈妈,我很开心,我遇见了你。我说,宝贝,谢谢你,我也很幸运,因为,我也遇见了你。一本书里,只要有一句话能打动心灵,就是足够。有人说,几米主人公的病症总是城市病。他们自身是孤独、迷茫、焦虑的,这种情感正是小资现实地位的自然生发——他们的情感是矛盾的,他们本身则是“痛并快乐着”。但,几米正是在这种矛盾的情感中,轻而易举的俘获了我们的内心,让我们发现,匆忙的人生旅途就是如此,有遗憾,有幸运,悲喜交加的情节每天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让我们最柔软的心底还有坚强和勇敢。

    “大人都忘了,他们也曾经是小孩,他们的口袋里,曾经藏有各种怪兽,他们的脑袋里,曾经浮现奇幻彩虹”。
—— 《我的错都是大人的错》几米
“小孩火大时,大人一定要保持冷静。
大人火大时,小孩一定要赶快逃命。”
为了一次磨蹭和不守时,我对女儿发火了。要求她趴在床上,接受一次打30下屁股的惩罚。开打之前,她提了个要求,打个折吧,妈妈,就打20下,而且最好关上门,别让门外约她玩耍的小朋友听见,以后保证遵守时间。打完了,她提着裤子眼里还含着泪花说,几米说的果然没错,大人发火时,小孩子一定要赶快逃命。“每个人都会犯错,所以我们要学习道歉,改过向善,并发誓绝不再犯错……”大多时候孩子记住了,改正了。但没有改正并一直屡教不改的却是早于长大,并手握皮鞭的大人们。习惯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喜欢把隔壁家的小孩当做自己孩子的假想敌,喜欢用分数衡量她们成长的的所有阶段。“大人说话时,希望孩子闭嘴。看电视时,希望孩子安静。烦闷时,希望孩子消失。他们常说,孩子睡着时是天使,醒来时是魔鬼”。
所有和女儿在一起的日子,每当夜晚到来入睡之前,我总会轻吻她,呼唤一声“宝贝,晚安”。无论何时,孩子都是来到人间的天使。

     “我常常感到疑惑,为什么?
  喜欢独立思考的小孩,常常叫做怪胎。
  喜欢发表意见的小孩,常被说是捣蛋。
  喜欢躲在角落的小孩,常被说是孤僻。
  喜欢站上舞台的小孩,常被说是爱现”
——《我不是完美小孩》几米
     “大家好,我叫郝完美,现在读小学三年级。”几米的主人公“完美”,和女儿一样,是一个三年级小女生。读她的故事,读她的心情,就像和女儿对话一样。“完美”成为我和女儿之间沟通的最好话题。女儿甚至把她最喜欢的玩偶都取名为“完美”,每天和它说悄悄话。那必定是在说学校里的开心烦恼事儿,或许向完美一样为她不够白嫩的皮肤而撅嘴,更或许是在叨叨妈妈爸爸的责备和啰嗦呢。
    几米《我不是完美小孩》一书让孩子共鸣,让成人回味。从小学生到中学生,从大学生到都市青年,不同的人可以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几米,每一个人或许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孩童时自己的影子。隔壁班老师总是要温柔一些,隔壁班的男孩总是比较帅,隔壁班总是提早下课……《童年》的旋律总在脑海里萦绕,在歌声里,似乎完成了一次次穿越。回到书声琅琅的校园,回到白杨树挺立的操场,回到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人生没有完美,完美的世界没有绝对。“世界虽然没有大大的完美,却仍有小小细细碎碎的完美。累计所有细细碎碎的小完美,最后就会慢慢慢慢接近大大的完美。”

    “亲爱的孩子,你知道吗?我一直为你担心”
“亲爱的世界,请别为我担心。我正在学习管理我的担心。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也学会照顾整个世界的担心”
——《世界别为我担心》几米
女儿说,妈妈,我是你们的天使吗?什么时候都是吗?她这个年纪或许并不真正懂得亲情,更不懂得爱情,但她懂得自己在这个情感中的作用,懂得有爸爸妈妈的家,她才足够幸福。“妈妈,早上语文课,我的好朋友被批评了。他没带字典。”“没按老师要求做好准备,当然要接受批评呀”。“可他没办法带呀,上午放学到爸爸家,下午放学到妈妈家。没人给他准备。”女儿常常为她的朋友们担心,责备那些她从不曾谋面的叔叔阿姨,干嘛要离婚呢。担心她成天在医院里忙碌的老爸,不当医生回家休息不是多好啊。担心隔壁家的小胖墩出门可不要被车子压了小爪子。担心美人鱼变成了泡沫升上了天空,再也无法实现梦想。她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快乐。
    2012年,我们一直在担心,担心外星人入侵,担心人类毁灭,担心地球爆炸,担心钓鱼岛争端,担心房价上涨,……世界不为我们担心,我们却每天在为这个世界担心…….我们生活在一种不安定的、无安全感的心态里。我们似乎患上了强迫症,在办公室担心家里的煤气没关,吃东西时担心有细菌,反复计算了确认多遍的数据担心还会有错误……
“有些人老是担心,有些人从不担心。
有些担心永恒而遥远,有些担心却是短暂而迫在眉睫。
担心就像感冒,一个人担心后,会有更多人紧跟着担心。
好担心跟别担心就像一体两面,一会担心一会又不担心。
关于这个世界你担心什么?”
后记
    几米的书,或许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没有长篇的叙事说理,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甚至没有固定的主人公。有的是一句句孩童般睿智朴实的哲理,一幅幅寥寥几笔的插图。既不是素描也不是油画,却包含了惊人的创作力和多变的叙事风格。每一本集子都是一册册值得收藏的绘本。他诗一般流畅的画面,演绎成为另一种清新舒畅的文学语言。他充满真情的、幻想的、可以看见水底鱼儿的儿童叙事性语言风格,以成人的心态,儿童天真烂漫的思想,反串角色,控制角色,成为角色。
    读一本好书,就想象交了个好朋友一样。何况这个朋友竟是老少皆宜,妇孺共享。
    坐下来,续上茶,添柱香,在温暖的光下,和女儿一起,和家人一起读书。其实读点什么已不重要。